beat365越南经济自2007年入世后保持高速增长,2007年至2024年平均经济增速达6.6%,在全球位于前列。从总量规模来看,越南为东南亚第六大经济体。从人均规模来看,越南在地区位居第七,目前还未达中等收入国家门槛,相当于中国2010年水平。从需求结构来看,消费是越南经济增长的主要动能;投资GDP占比较为稳定,疫情后呈国进民退、外资稳定特点;外需对经济的贡献明显提升,工业生产与进、出口走势高度同步,体现出经济具有明显的外向型特点。疫后,越南经济保持高速增长态势,但中长期增长面临关税等外部不确定性挑战。
越南总人口规模过亿,尚未达峰,人口结构仍处“红利期”,且劳动人口年龄结构合理,成本具有比较优势,但技能水平不足,适合劳动密集型产业发展,整体有望为经济持续高速发展提供有力的资源支持。
越南产业升级态势明显,从经济结构来看,第一产业比重持续下降,第二、三产业比重趋势性提升。工业化进程持续,以机械和交通设备制造为主的中高端制造占制造业增加值比重不断提升,但同亚太其他经济体相比,越南中高端制造业仍处中低水平。越南的经济复杂性指数虽然也保持持续提升态势,但在亚太地区也仍处较低水平。当前越南经济转型处于中国2005年至2010年左右状态,产业升级仍有较大空间,特别是电子信息、半导体、数字经济等受到越南政府优先支持的产业。
越南外贸保持高速增长,并通过多重经贸协定加快融入国际经济体系,外贸总量已列全球前20,并成为典型的外贸依赖型经济体,其中计算机、电子产品和手机为第一大出口商品门类。但是,越南出口仍以加工贸易为主,总出口中外国增加值占比较高。越南的主要贸易伙伴分布在亚太,中国是其第一大进口来源地,美国是其第一大出口目的地,越中、越美双边贸易合计占越南名义GDP比重超七成。
外资在越南国民经济,尤其是对外贸易和产业升级中扮演重要角色,近年来越南吸引外资规模持续上升,已成为东南亚第三大外资流入国,外资来源以亚太邻国为主,新加坡贡献过半,并主要流向制造业、房地产和批发零售行业。越南当前实施较为有力的招商引资政策,并不断提升其营商环境,同时新《投资法》和“负面清单制度”的施行也进一步提高了外资进出的透明度,外资进出越南限制较少。新能源、高科技、现代研发为目前越南政府的优先引资方向。此外,越南实行严格的外汇管制,但经常项目支付不受限制。
短期来看,美国关税政策的不确定性仍是中企对越南投资的主要风险。但从中长期看,越南仍是中企海外投资的重要选择。越南政局稳定,对华关系友好,中长期增长前景向好。“人口红利期”既提供了充足和较低成本的劳动力,也意味着较大的消费市场潜力。越南政府致力于产业升级,出口多元化,持续加大对外开放,积极优化外商投资环境。
近些年,越南经济表现抢眼,在全球产业链的地位稳步提升,对中美两大市场的依赖度增强。随着美国保护主义逐步增强,越南一方面努力和美达成贸易协议,维持对美出口,另一方面积极实施产业升级和出口多元化政策,本文将回顾和展望越南经济发展、产业升级、以及未来越南投资的风险和机遇。
经济自入世后保持高速增长。越南从1986年开始实行革新开放,2007年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虽然在1997至1999年的亚洲金融危机、2008至2009年的全球金融危机、以及2021至2021年的全球新冠疫情期间越南经济受到冲击,但2007年至2024年平均经济增速达6.6%,在全球位于前列。从总量规模来看,2024年越南实际国内生产总值(GDP)约4763亿美元,为东南亚第六大经济体。从人均规模来看,越南人均国民总收入(GNI)约4500美元,在地区位居第七,仅高于老挝、柬埔寨和文莱,目前还未达中等收入国家门槛,相当于中国2010年水平。
疫情后保持高增长态势。2022年至2024年,越南实际GDP增速分别为8.5%、5.1%和7.1%。2025年第二季度,得益于抢出口效应,越南实际GDP同比增速提升至6.9%,继续位居东南亚区内第一。当前越南宏观经济增长的最大下行风险来自美国关税政策及其外溢效应[1]。2025年4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最新《世界经济展望》中对越南2025年实际GDP增速下调0.9%至5.2%,下调幅度区内最大,但经济增速仍为区内第二,仅次于菲律宾。中长期来看,越南经济增长有望维持在5%-6%之间。
消费占主导,外需对经济贡献持续提升。消费是越南经济增长的主要动能,虽然1995年至今消费GDP占比呈下降趋势,但2024年底占比仍略超60%;投资占比稳定在30%左右;净出口GDP占比重自2012年开始由负转正,表明外需对经济的贡献明显提升。其中,消费部门中,家庭消费占八成,由于人口结构年轻、居民收入增长快,文娱、住宿餐饮和交通物流增速整体保持10%左右高速增长。投资部门中,1995年以来整体呈现公共投资占比下降、私人投资占比上升态势,外国投资对经济发展作用显著,在2006至2008年间占比快速上升至30%,但此后回落至15%左右,但疫情后越南投资呈国进民退、外资稳定特点。截至2023年,越南民营、国有和外资投资占比分别为56%、28%和16%。净出口部门中,出口、进口占GDP比重均同步增长,目前都接近100%beat365,同时工业生产与进、出口走势高度同步,体现出经济具有明显的外向型特点。
人口规模过亿,尚未达峰。2024年,越南人口总数1.01亿,居世界第16位,在东南亚仅次于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列第3位。根据联合国数据,越南仍处总人口增长阶段,人口达峰期预计在2050年左右。
人口结构仍处“红利期”。当前,越南仍处于“人口红利期”[2],截至2024年末,全国人口平均年龄32.5岁,劳动年龄人口(15-64岁)占比约67.6%,其中30至39岁人口占比最高(17%),65岁以上老年人口占比9.0%,虽然进入轻度老龄化阶段,但预计在2039年之前总抚养比都持续低于50%,社会整体抚养负担较轻。整体来看,越南未来十几年的“人口红利期”有望为经济持续高速发展提供强劲有力的人力资源支持。
劳动人口年龄结构合理。从总量来看,截至2023年,越南劳动人口5240万,其中25至49岁劳动人口占比超过60%。从就业结构看,服务业吸收就业人口占比最高,达到40%,其中批发零售和住宿餐饮吸收就业最多;第二产业次之,约35%,主要为制造业和建筑业吸引就业。
劳动成本具有比较优势,但技能水平较低。从劳动成本来看,2024年12月越南平均月薪为321美元,在区内属于中低水平,同期中国北京最低月薪为332美元,而中国农民工平均月薪则为680美元,越南平均月工资约为中国农民工月薪资的一半,工资水平拥有明显比较优势。从劳动生产率看,越南受雇劳动力人均劳动生产率为2.88万美元,在亚太地区处于较低水平,也低于墨西哥等新兴经济体。因此,当前越南劳动力市场呈现低成本、技术水平和能力不足、劳动效率较低等特点,适合劳动密集型产业发展。
服务业主导型,产业升级态势明显。从GDP规模占比来看,越南第一产业比重持续下降,第二、三产业比重趋势性提升,产业升级态势明显。截至2024年,越南第一、二、三产业占GDP比重分别为10.4%、36.5%和44.2%。从GDP增长贡献来看,第二三产业为经济增长的主要推力,其中第三产业贡献较为稳定,第二产业波动大。
第一产业亮点为大米经济。农林渔业仍是越南国民经济的重点产业,越南是全球第五大大米生产国、第二大大米出口国(仅次于印度),咖啡产量也位列全球第二,全球产量占比为17%,仅次于巴西(38%)[3]。
制造业是越南经济发展的核心支柱。2023年,制造业占全国GDP比重为23.0%,主要部门为机械和交通设备制造、纺织服装制造和食品烟饮制造。2014年以前,以农产品和水产品制造为主的食品烟饮制造为越南第一大制造部门,占制造业增加值超过20%,纺织服装制造次之(占比15%左右)。2014年以后,以汽车工业和电子工业为主的机械和交通设备制造超越食品烟饮和纺织服装制造成为第一大制造部门,占制造业增加值比重稳定在30%左右水平,而食品烟饮制造则持续走低。
第三产业国民经济占比和就业贡献最大。服务业是越南的第一大支柱产业,产值占GDP比重最高,吸收适龄劳动人口也最多(39.6%)。其中,前五大服务业部门包括批发零售、信息通信、交运仓储和金融保险等。
中高端制造增加值占比提升,制造业持续升级。近年来产业结构的变化体现了越南制造业升级的明显态势,具体表现为以机械和交通设备制造为主的中高端制造占制造业增加值比重不断提升,以食品烟饮和纺织服装制造为主的低端制造占比明显下降。但是,与中国、日本、韩国等亚太其他经济体相比,越南中高端制造增加值占比(38.7%)仍处最低水平,即使在东南亚地区也仅处于中等水平。
工业化进程持续,产业升级仍有较大空间。从三大产业整体结构来看,与地区其他经济体相比,当前越南第三产业占比相对较低,第二产业占比相对较高,仍处于明显工业化进程中。从经济复杂性指数(Economic Complexity Index,ECI)[4]衡量,越南的经济复杂性指数虽然也保持持续提升态势,但在亚太地区也仍处较低水平。因此,从三大产业占比和经济复杂性指数水平等因素综合判断,当前越南经济转型处于中国2005年至2010年左右状态,产业升级仍有较大空间。
未来产业升级聚焦电子信息、半导体、数字经济、绿色经济等产业。近年来,越南政府重点支持或优先发展产业包括电子信息、半导体、智能制造、数字经济、新材料、清洁或可再生能源、电子商务等。具体来看,2022年3月,越南发布《关于到2025年及展望2030年数字经济和数字社会发展国家战略》,目标是至2025年数字经济占GDP比重达20%,至2030年占比超过30%。2024年1月,越南发布《至2050年国家信息通讯基础设施建设规划》,加快5G规模化部署应用,进一步推动电子产业发展。2024年9月,越南颁布《半导体产业至2030年发展战略和2050年愿景》,其中计划至2030年发展成为全球半导体人力资源中心之一,形成半导体产业从研究、设计、生产、封装和测试等各阶段的基础能力。越南政府已制定《2021至2030年面向2050年绿色增长国家战略》,提出推动绿色经济规模从2020年的67亿美元增至2050年的3000亿美元的发展目标,积极推进,优先利用可再生和清洁能源,以促进能源转型。
政府出台多领域产业政策支持产业转型。为支持国家产业转型,越南从税费优惠、土地使用、外资便利化措施等方面出台诸多宏观产业政策。税费优惠方面,包括初创企业可享受“2年全免+4年减半”的企业所得税政策,投资于支持产业产品制造的项目可享受为期15年10%的优惠税率,从项目开始产生收入年份起前四年免税,接下来的九年享受50%的税收减免;对于医院或工厂项目机器、设备和医疗器具等资本投入,及越南国内无法生产的医疗产品免征进口关税,对某些医疗设备降低增值税率至5%,等等。土地政策方面,划拨20公顷专属地块给高科技企业,高科技企业5年土地租金减免30%,工业区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免收土地租金15年,公共设施土地面积全免土地租金,等等。
外贸高速增长,为典型的外贸依赖型经济体。自1986年推行革新开放,尤其是2007年加入WTO以后,越南对外贸易整体保持增长态势,对外贸易总额在2010年至2022年间连续13年保持5%以上高速增长。越南目前对外贸易总额占GDP比重超过150%,处于地区较高水平。
对外贸易规模位次已列全球前20。2024年,越南的进出口总额达7862.9亿美元,较上年增长了15.4%,再度刷新历史记录,并位列全球第20位,较上年前进2个位次。
电子工业为第一大制造和出口部门,计算机、电子产品和手机为第一大出口商品门类。2024年,越南主要出口商品大类为计算机、电子产品及零件(17.9%),手机及零部件(13.3%),其他机械、仪器、配件(12.9%),纺织服装(9.1%)和鞋靴(5.6%);主要进口商品大类为计算机、电子产品及零件(28.1%),其他机械设备及配件(12.8%),杂项制品(5.8%),纺织原料(3.9%)和钢铁(3.3%)。2012 年以来,越南进出口主导产业逐步由纺织业转变为电子工业,反映出越南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提升。
纺织轻工近年出口占比下降。自2007年加入WTO后,越南纺织服装业出现快速发展,成为世界重要的服装生产国和出口国,至2024年越南成为世界第二大纺织服装出口国,仅次于中国。但纺织产业的80%原辅料依靠进口,主要来自中国及东南亚周边地区。近年来,随着越南人均工资在东南亚地区优势逐渐下降,该国纺织服装企业也面临外迁压力,纺织服装生产在制造业中的地位也自2018年开始出现明显下降,纺织服装产品出口占比也从2009年的16%下降至2024年的9.2%,纺织服装已非越南的主导制造和出口部门。
主要经贸伙伴分布在亚太地区。2024年,越南主要的贸易伙伴包括中国、美国、韩国、日本等经济体。其中,出口方面,美国为越南第一大出口目的地,占其总出口比重为29.4%,中国位居第二(15.0%),其次为韩国(6.3%)、日本(6.0%)和荷兰(3.2%);进口方面,中国为越南第一大进口来源地,占其进口总额比重为38.8%,其次为韩国(15.1%),中国地区、日本和美国位列三至五位,其他主要进口伙伴则为东南亚地区国家。
对中美外贸依赖已超过GDP的七成。从总量来看,截至2024年(下同),越中、越美双边贸易合计占越南对外贸易总额的43.4%,占越南名义GDP的比重则更是高达73.7%。从商品结构来看,2010年以来,在服装及配饰、皮革制品、木制品、计算机及电子产品、家具及相关设备这五大类美国进口商品中,中国占比大幅下降,越南占比则相应明显上升。
经贸协定助力越南辐射全球市场。近年来,越南加快融入国际经济体系,积极参与双(多)边和区域贸易合作,已成为东盟、APEC成员和WTO成员国。迄今为止,越南已签署17项自由贸易协定,并正与欧洲自由贸易联盟(EFTA)、和加拿大就签署自贸协定进行谈判。在经贸协定的框架下,越南进口关税持续下降,同时出口得以逐步辐射东南亚乃至全球市场,经济融入全球产业链、价值链。
加工贸易为主导,总出口中外国增加值占比较高。目前,越南外贸主要以加工贸易为主——依靠成本优势,对进口原材料和中间品进行加工,再将制成品出口。从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GVC)角度来看,越南总出口增加值中外国增加值(Foreign Value Added,FVA)占比较高,接近一半(截至2020年,下同),其中,纺织、木制品、化工、金属、机械和设备、汽车、玩具制造等主要出口部门FVA占比都超过一半,特别是第一大制造业部门的机械和设备制造,其出口中FVA占比更是高达70.4%,这也表明越南产业升级仍有很大空间。当前越南自中国主要进口商品和对美主要出口商品也具有高度的相似性,这表明中国是越南出口中重要的FVA来源地。
外资在国民经济,尤其是对外贸易和产业升级中扮演重要角色。外商投资是驱动越南经济发展的核心引擎之一。截至2023年,外资部门在越南国民经济中的占比已上升至18.9%,在投资中占比稳定在16.0%左右,而外资企业进、出口占比则分别高达63.3%和71.9%,进一步证明了越南经济的开放与活力。
吸引外资规模持续上升,为东南亚第三大外资流入国。联合国贸发会议(UNCTAD)最新发布的《2025年世界投资报告》显示,2024年越南吸收外国直接投资(FDI)为202亿美元,同比增长9.0%,全球和地区占比分别为2.7%和9.0%,为东南亚第三大位外资流入国(仅次于新加坡和印度尼西亚),已跻身吸引FDI最多的发展中国家前15名;截至2023年末,累计吸收外资存量2491.4亿美元,FDI流量和存量与GDP比值分别为4.3%和53.7%。
外资来源以亚太邻国为主,新加坡贡献过半。2024年,越南最大外资来源地为新加坡,FDI流量102.1亿美元,同比增长50.0%,占比为26.8%;韩国位列第二,FDI流量70.6亿美元,占比18.5%,同比增长60.4%。中国内地、中国香港和日本等国家和地区位列其后。
外资主要流向制造业、房地产和批发零售行业。从FDI资金的行业流向来看,制造业占比最高,达255.8亿美元(占66.9%),其次为房地产业63.1亿美元(占16.5%)。从FDI项目的行业分布来看,批发零售和加工制造项目数量占比领先,分别为34.9%和34.7%,科学技术和信息通信两大行业的外资项目也较多。
新《投资法》进一步提高了外资准入透明度。越南计划投资部是主管投资相关问题的中央政府部门。外商在越南投资建立独资、合资和合作经营企业、贸易公司和分销机构等都有明确法律规定,其中,《投资法》和《企业法》是两大基本法律。近年来,越南政府对《企业法》和《投资法》分别进行了修订,取消了多项经营限制条件,进一步为外国投资者投资创造便利条件。尤其是为有选择地引进高质量资金,2021年1月生效的新《投资法》以“负面清单制度”进一步提高了外资市场准入透明度,减少行政审批环节,并对享受优惠的投资领域和产业进行了补充与修改,还根据项目实施时间、实施效果提供具体的优惠措施。
新能源、高科技、现代研发为引资优先行业,符合产业政策导向。根据2021年生效的新《投资法》,当前越南禁止外商投资的行业共有25个,有市场准入限制条件的行业共有59个,主要涉及对国防、、社会秩序、财政金融、大众健康等有危害和影响的项目。上述行业之外均为允许投资行业,其中对部分企业和项目提供企业所得税优惠减免、进出口税免征、减免土地使用租金赋税以及所得税递减等投资优惠政策,并辅以信贷、人力资源培训、技术转移等投资协作措施,所涉优惠行业主要为新能源、高科技、现代化技术、文化教育等。此外,越南还对创新研发中心、特别产业投资等项目实施特别投资优惠及协助[5]。
目前尚无专门的外资审查规定。目前,越南尚未出台专门针对外资并购及合并程序和原则的单独法律,对有关并购及合并行为的规定笼统分布在《民法典》、《企业法》《投资法》《竞争法》等领域法律及规定中,相关规定包括:兼并或合并后的市场占有份额达到30%-50%,需事先书面报告竞争管理局;禁止市场占有份额超过50%的兼并和合并行为;禁止对越南市场造成或可能造成重大限制竞争的作用的经济集中形式;证券公司并购须获得国家证券委员会的批准;金融机构和组织间并购需在保护客户利益、保守相互秘密、彼此信息透明前提下,通过各方协商完成,并向中央银行提交相关资料进行审批;外国投资者在证券交易市场限制持股比例最高为49%,除具体行业另有规定外,等等。
投资退出限制较少。根据越南《投资法》规定,投资者合法资产不被国有化或被以行政措施没收;外国投资商在完全履行对越南国家财政的义务后,可将投资资金、投资结算款项、从投资活动中取得的收入、投资商的合法所得和其他财产转移至国外。这表明,越南在法律上保护外国投资商的合法财产。
实行严格外汇管制,但经常项目支付不受限制。外汇管理方面,越南有严格的外汇管制,除法律明确允许外,所有外国或越南的组织和个人都禁止在越南出售、购买或借出外币,以及支付外币。在经常项目项下,越南是接受IMF第八条款的国家,对经常性国际支付和转移不采取限制措施。在资本和金融账户项下,外国投资者可根据越南外汇管理规定,在越南金融机构开设越南盾或外汇账户,可向从事外汇经营的金融机构购买外汇以满足项目往来交易、资金交易及其他交易的需求;如外汇金融机构不能满足投资者的需要,政府将根据项目情况,解决其外汇平衡问题。此外,越南海关规定,出入境时如携带5000美元或其他等值外币、1500万越南盾以上现金、300克以上黄金等必须申报,否则超出部分将按越南海关有关规定进行处罚。
近期政府改革有望进一步提升该国营商环境。目前越南营商环境存在的问题主要包括基础设施建设仍难以满足企业需要、投资手续相对复杂、办公土地紧张、出口管理制度和关税制度并非十分完善等,可能会对企业投资交易带来风险。近年来,越南政府已通过修订《投资法》、实施“负面清单制度”等方式改善营商环境。从2024年下半年开始,越南推进新一轮政府改革,具体措施包括精简政府行政机构、压缩中央地方行政级别、重构地方行政区域划分等,上述措施都有助于进一步简化政府体制、提升行政效率、加强区域协调,也有助于进一步优化该国的营商环境。
近些年,依托便利的地理位置、低廉的劳动力成本和不断改善的投资环境,越南是中资企业海外投资的重要目的地。2024年,中国对越南直接投资47.3亿美元,同比增长3.1%,为越南第三大外资来源地,投资主要流向加工制造、房地产、电力生产、农业等领域。
短期来看,美国关税政策仍是中企对越南投资的主要风险。根据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社交媒体的表态,在未来签署的美越贸易协议中,美国对越南所有进口商品的对等关税税率下调至20%,较之前46%有显著下降,美国将对越南的转口货物收取40%关税。此外,美国在和东南亚国家的贸易谈判中,要求对转口贸易征收针对性惩罚性关税、各国加强原产地核查等内容。美国还宣称推出一系列行业关税,其中半导体关税将越南的对美出口造成挑战。美国这些关税政策的不确定性对越南出口和投资将带来短期冲击。
但从中长期看,越南仍是中企出海投资的重要选择。一方面,越南宏观经济增长潜力较大,仍具有吸引外资重要优势,具体包括:第一,人口规模较大,且处于“人口红利期”,劳动力充裕,且成本相对较低;第二,高速经济增长和人口红利也意味着较大的消费市场潜力;第三,近年来工业化进程加快,产业结构处于明显升级过程中,第二、三产业占比仍有较大提升空间,且政府出台多领域政策支持经济升级转型,电子信息、半导体、数字经济等产业获优先支持,中资企业可以参与培养当地供应链和产业升级,在增加本地附加值的同时,也可降低对美的出口关税;第四,越南致力于出口多元化,中资企业可通过多个FTA、CPTPP和RCEP辐射全球市场;第五,对外开放程度较高,政策法规相对宽松,为外国投资者提供较全面的法律保障和较大力度的优惠政策。
另一方面,越南地理位置优越,海岸线较长、港口众多,运输便利,同时近年政局稳定,政府执政能力较强,政策具有连续性,并注重经济建设和改善民生,当前正在努力实现“2030年成为具有现代化工业、中等偏高收入的发展中国家,2045年成为高收入的发达国家,跻身亚洲地区领先的工业发达国家行列”的发展目标,预计整体政策环境将继续保持稳定开放的大方向。此外,近年来中越双边关系不断提升,已宣布携手构建具有战略意义的中越命运共同体,越南明确将对华关系作为对外关系的头等优先,且两国提出要构建全方位合作新格局,中越经贸投资合作潜力正持续释放。
[1]详见兴业研究东南亚研究院罗芳、谢炫2025年7月14日发布的点评报告《美国对等关税调整对东南亚影响简评》。
[2]人口红利期指人口负担系数或社会总抚养比(少年人口抚养比与老年人口抚养比之和)≤50%的人口机会窗口期,通常由出生率下降和老龄化滞后形成,表现为劳动力充足、社会抚养负担较轻,有利于经济增长。
[3]中国商务部驻越南大使馆经济商务处,越南位列全球第二大咖啡生产国,[EB/OL],2025/02/20[2025/06/25],
[4]经济复杂性指数(Economic Complexity Index, ECI)是衡量国家或地区生产能力整体水平的指标,通过分析经济活动多样性及其技术密集度来预测经济增长潜力,其核心逻辑是:生产能力越多样化且技术密集度越高,经济复杂性越高。